第59章 上次没长记性？
曹戎将那张代写的作业挑出来放在一边，贺凡就低着头跪了下去，塔兰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不太对劲，站到了贺凡身边。
紧接着，曹戎挑出了第二篇，第三篇……最后直接把一整摞摔在了桌案上。
贺凡跟着一抖，身后的伤又疼了起来——他今天应该走不出书房了。
只是希望老师给他留点面子，不要当着塔兰的面打他。
曹戎冷冷的看着贺凡，然后，他拿起已经检查过的贺凡的英语作业再次检查。
英文的笔记很好模仿，曹戎对贺凡又极度信任，根本没仔细看，所以也没发现，但是中文笔迹太难模仿了，中国人写字时流畅带出来的笔锋和不由自主的轻重变化，外国人怎么也学不会，而中国人就算再模仿也控制不住。
如果贺凡只是帮塔兰写作业，姑且还能说是塔兰死缠烂打，他也算有原则。
可是，任凭曹戎感情上再为贺凡开脱，在看到那张一定不是贺凡笔迹的英语作业的时候，曹戎心都跟着凉了半截。
无法言说的心寒。
他，竟然连这种最基本的原则都没有了。
曹戎扫了塔兰一眼，目光沉重地落在贺凡身上：“你有什么想说的？”
贺凡头埋得很低，心里像是被人拧了一把，他艰难地开口：“我……我不该欺瞒您，求您责罚。”
曹戎挑了挑眉：“贺凡，这是第二次了，怎么？上次欺瞒没打疼你？”
贺凡一抖：“老师，我知错了，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曹戎冷冷地看着他：“去请规矩。”
贺凡眼眶微微发红，他不委屈，他就是做错了，惰性跑出来原来是这么的容易，只需要一个乐观开朗的灵魂，和几句自己甚至都听不太懂的话语，就足以让他沉迷进去。
原来，我是没有自制力的人！
贺凡越想越是羞愧，他去书架上拿了一把最厚重的戒尺，双手奉上：“老师，是我错了，求您责罚。”
塔兰简直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，他一直以为这种礼节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，更何况只不过是偷了一次懒而已，又不是什么大毛病，怎么就还要打？
贺凡的伤是他每天关照，日日换药的，他知道，根本就没！好！多！少！
可是曹戎就那么看着贺凡，一点宽恕的意思都没有。
傻孩子，你倒是赶紧跑啊！塔兰在一边不停的给他使眼色，可是贺凡跪在地上，看也不看他。
“趴好。”曹戎接过戒尺。
在这儿？
当着塔兰的面？
贺凡霍然抬头，脸红的好像要滴血，他看看塔兰又看看曹戎，却只看到曹戎眼中毫不动摇地冷漠。
贺凡的手艰难地搭在了腰上，就是做不出下一步动作，他祈求一般地看着曹戎，眼泪在眼圈里打转，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还是在触碰到曹戎冰冷的目光那一刻退缩了。
再无一丝怜惜。
塔兰不忍心看贺凡破碎的眼神，叫了一句：“喂，你别吓着孩子。”
自然没人理他。
贺凡的手颤抖着，心一横，
【略】
贺凡疼的想叫，哪怕只是叫一叫老师，哪怕只是跟他道个歉，对他来说心里也能好一点。可是喉咙却哑的发不出声音。
老师，老师……
贺凡无声地唤着。
老师，我想跟您认错，我知道错了。
我再也不会做让您失望的事了，您继续罚我吧，我不怕疼。
我还是你用功又听话的小凡，会永远乖乖的，您回头看看我啊。
老师，您听见了吗？
眼泪像开闸的洪水流淌下来，他没有等来曹戎的回首，只是感觉到，身后的戒尺又扬起来了。
贺凡用尽最后的力气抓紧了桌子边沿，希望自己不会因为脱力而坏了规矩——如果再不乖，老师会更生气的。
可是，戒尺真的好疼啊，老师的目光真的好冷啊。
我真的担心会守不住规矩。
我真的好担心，我会惹得您更生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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